25
很快,有个女人走了过来，看上去概是柯以晴的助理。她原本在角落坐着，长相普通,存在感不高,书念也没注意到她。
助理瞪了柯以晴一眼，像是在示意她赶紧闭嘴。
随后，助理伸手把柯以晴扯了起来，对书念笑着说：“对不起,您不太介意了。以晴就喜欢开玩笑，而且把握不好那个度。”
书念说：“没系的。”
助理想了想,又委婉道：“希望您不把刚刚那些小打小闹的话当真。”
书念能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
说完,助理的表仍旧不好看，将柯以晴往棚外带去。柯以晴挣扎了几秒,只在她面前正地补充了句：“我绝对没有追过人，绝对没有。”
“……”助理忍着火气，直接将她拖走。
书念愣愣地看着她被拖走。
回想了下柯以晴刚刚说的话,书念概能勉强揪三个漏洞。
第一就是阿鹤昨天打电话让她陪他过生日,这个听起来就是假的，因为谢如鹤的生日已过了半个多月了。
第二个就是说谢如鹤丑，就算是审美差异，她也不觉得他能归为丑的那一列。
还有就是,比较勉强的一个。
柯以晴说徐泽元就一张脸好看，歌唱的不好。但书念觉得这两个应该是反过来的。
书念觉得也不是自己有见,但在娱乐圈里,徐泽元的模样并说不上好，只能说的上是清秀，但歌唱的确实不错。
书念不知道柯以晴为什么无缘无故在她面前说这些。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想。
-
又是折腾到很晚的一天。
书念跟其他人道了别,了录音棚。明天她就开始录音了，她打算做多点功课，回去看看饰演女二号这个演员以往拍过戏，听听演员的声线。
这个时间，地铁已停运了。
附近有个公交车站，书念能坐的车，尾班车到凌晨一点。她也不着急，慢吞吞地走过去。
因为工的系，她常这么晚在街道上走。
一开始书念还别害怕，只有人靠近她，她就立刻掏包里的防狼喷雾，时时刻刻想着报警。因为心思敏感，还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在这种况下，书念遇见过贺祐好几次。
刚听到她说这事的时候，贺祐还挺重视这个问题，时间久了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书念琢磨着不买辆车。她在一的时候就拿到了驾照，但之后也没怎么开过车。而且她现在手上其实也没什么钱了。
这个琢磨只维持了几秒，就被她打消了。
这个时间点，车站除了她没有其他的人。
书念总觉得不安，不敢一直看手机。低一秒，就抬往周围看个五秒，害怕从哪里突然跳个人来。
书念低查了查实时公交。
余光注意到眼前停了辆黑色的车，她下意识看了一眼。
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段时间因为事多，从谢如鹤生日之后，书念就没去找过他。她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想不起去找他聊天。
一段时间没见，谢如鹤把发剪短，露光洁的额，看起来明朗了些。他侧看了过来，眉目稍敛，鸦羽般的睫毛覆盖其上，静静地看着她。
书念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谢如鹤往驾驶位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什么，书念没听清。随后，文承从车上下来，给书念开了另一边的车：“书念，先上车吧，很晚了。”
书念没磨蹭，走过去上了车。
文承发动了车子。
一般书念坐的这个位置，后座与前座之间的缝隙放着被谢如鹤拆下的轮椅部件。此刻她却没看到，位置上空荡荡的。
书念又看他：“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谢如鹤淡淡道：“刚好有事过来。”
书念没提这个事，又问：“你复健的怎么样了呀？”
谢如鹤沉默了几秒，嘴唇动了动，却没吭声。
见他恹恹，看上去像是有些困。书念也没吵他，低找了找女二号以往演过的戏，随手点了一部电影。
书念直接跳过了片，点到三分之一的位置。看之前，她没有注意是什么类型的电影，心处于很放松的状态。
加载完后，书念认真地看着点到的片段。
一个女人在暗沉的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发，很快，背景音乐骤停，响起了诡异的八音盒声音。是鬼片里常有的，提醒你接下来有恐怖画面的音乐。
下一秒，镜朝镜子的拉，屏幕里挤满了一张女鬼的脸，睁着空洞而血淋的双眼直视着她，附带着歇斯底里的尖叫。
书念呼吸顿住，心脏似乎也被吓到停止了运，她松了手，手机顺势掉了下去，发哐当的一声响。
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像是惊吓过度，完全回不过。
察觉到她的动静，谢如鹤的眼皮动了动，看了过来。
“怎么了？”
书念迟钝地看他，很快又垂下眼，捂着心脏平复着呼吸。
“没事，看了部电影，没注意到是鬼片。”
“……”谢如鹤凑过去，替她把手机捡了起来，把电影掉。他抬，看着书念苍白的脸，声音里多了几分安抚：“别怕，都是假的。”
书念的心还没平复过来，低低地嗯了一声，没说话。
谢如鹤像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干脆跟她聊起了天，扯了个话题：“你给恐怖片配过音吗？”
书念点点：“配过。”
“你不怕？”
“我配的一般都是配角，在戏里就是害怕的。”提到这个话题，书念明显精了些，她回忆了下，又道，“我还配过一个厉鬼，概是这样说话的——”
说到这，书念调整了一下嗓子的状态，软糯的声音忽地变尖，沙哑又歇斯底里，像是在摩擦铁制品，听起来格外难受：“还我命来——！”
“……”不是亲眼见到，谢如鹤都不敢相信那是从书念口里发来的声音。
文承概是没在听他们的说话内容，而后被书念这突如其来的鬼叫声吓了一跳，猛地刹了车：“什么鬼？！”
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书念有点抱歉：“对不起啊，我……”
“没事。”文承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安慰她，“还真挺像的啊。”
又发动了车子。
谢如鹤问：“现在还怕鬼？”
“配音的时候，把自己代入角色的心境里，觉得自己就是鬼呀，就不害怕。”书念的肩膀垮了下来，“但之后，我回想起来，我觉得我配的那个鬼真的太吓人了。”
“……”
书念诚实告诉他：“而且我那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都不敢说话。”
谢如鹤看她：“为什么。”
书念怯怯，压低声音说：“怕一说来就是那个厉鬼的声音。”
“……”
文承把车子开书念的小区，将书念送到家楼下。
因为体的系，谢如鹤没有下车，依然坐在车里。书念跟他们两个道了声见，下了车，往的走。
与此同时，谢如鹤摇下窗户：“书念。”
冷风哗哗吹，旁边的树上掉落了几片枯叶。
书念回：“嗯？”
“如果你回家之后，还怕的话。”谢如鹤顿了下，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好几秒才继续说，“你可以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