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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晋阳:小小年纪,就狠毒如此,将来还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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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公主终于有些撑不住,轻声说道:“姑姑,我和先生他……是情投意合。”

晋阳长公主柳眉竖起,“嗯?”

“姑姑,我……我错了。”咸宁公主垂下螓首,连忙说着。

准备了许多话,但却一句话不敢说出口。

晋阳长公主看着少女,见其眉角未开,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就怕那人再一个没忍住,与咸宁剑及履地,如今看来,他还算有着分寸。

晋阳长公主近前两步,轻声道:“你不是不知道,他有了正妻,你不是不知道,他和本宫早定终身,这些你都知道,你只是想要抢,你不仅想抢本宫的,你还想抢那秦氏的,你如今跟着他来河南,如今又有了肌肤之亲,是不是回去就要逼迫着他休了正妻,然后娶你?”

咸宁明明不知道皇兄的安排,可仍是胆敢如此,多半是处心积虑,有意如此。

偏偏这时候和她那个皇嫂一样,做人畜无害状。

“我……我没有。”咸宁公主闻言,玉容苍白,明眸睁大,似有些难以置信,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来河南也是因为早就和先生忙着京营的事务,还有这是先生提议的。”

她从来没想过抢?

嗯,虽然她有些抢了眼前之人的……但对秦氏,她真没有想过抢的念头,也没有想着让先生休妻娶她,她肯定,从来没有。

晋阳长公主轻笑一声,似有几分讥讽,道:“就算你没有这般算计过,心底也想着会有这么一天,反正你是公主,只要他胆敢碰了你,你回去一说,就只能娶你过门了,不管他有没有家室,为了天家的颜面,也只能娶你,你在宫里就算计着这一出。”….咸宁公主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一开始是婵月寻我的……后来,我才,至于来河南,也是父皇答应我了的。”

晋阳长公主目光幽幽,说道:“皇兄自有皇兄的想法,你呢,你是顺水推舟,假痴不癫,你是不是就等着贾子钰休了妻,等着他成为全天下唾弃的攀龙附凤之辈。”

咸宁公主玉容微顿,芳心微震。

她从来没有想过,但她的做法,好像是有一些?

或者说无意识就……

可她又有什么错?

先生都说了,他和她是上世的缘分,当初一眼就看出她的泪痣。

“姑姑,我没有逼迫先生去休妻,如果先生不愿,我纵是出家为尼,也甘之若饴。”咸宁公主此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只是因为心头委屈不胜,贝齿咬着粉唇。

听到出家之言,晋阳长公主心头有些不自在,都出家,都在他家的尼姑庵里待着等他欺负,美的他。

晋阳长公主美眸莹莹,淡漠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咸宁公主“嗯”了一声,只是心头仍有些委屈,低声道:“姑姑一样知道他是有了家室,还不是……”

谁也别说谁。

晋阳长公主玉容笼霜,低声道:“你……你放肆!”

咸宁公主闻言,连忙垂眸,吓了一跳。

“你信不信,本宫给皇兄说清楚我和他的事儿,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晋阳长公主近前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凝眸说道。

咸宁公主:“……”

芳心深处忽而生出一股惧意,如果她真的去告诉父皇,那她何以自处?还有会不会连累到先生?

“姑姑,我小时候,除了母妃,就属您最疼我。”咸宁公主近前拉住晋阳长公主的胳膊,声音轻柔说道。

说着,就要帮着晋阳长公主揉着肩头。

晋阳长公主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

如果不是见咸宁方才说什么出家之言,她断不能让咸宁进来搅局,而咸宁的态度其实恰恰最为重要。

而且将来会不会因为魏王的事儿,而让他卷进去夺嫡之事?

咸宁如果是为了魏王,冲着他手中兵权而来,那么她……就只能替他做这个恶人了。

咸宁公主低声道:“现在也只能跟着先生,等着父皇的安排,如是能赐婚,皆大欢喜,不能的话,我就这般跟他一辈子就是了。”

晋阳长公主凝了凝秀眉,缓和了下语气,道:“皇兄已有所安排。”

咸宁公主秀眉之下的清眸微动,目光隐约见着期冀,父皇和母后口风甚言,一直没有和她提及此事。

“让婵月许给她。”晋阳长公主目光幽幽,轻声说道。

咸宁公主:“???”

这里怎么还有婵月妹妹的事儿?

正在胡思乱想间,耳畔响起丽人的声音,清冷如飞泉流玉。

“是本宫求的太后,你父皇就答应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晋阳长公主谎话是张嘴就来,绮丽如芙蓉花蕊的玉容,却不见一丝异色,惟独美眸莹光闪烁着一丝狡黠,道:“怎么停了?继续揉着啊,这会儿肩膀酸着呢。”….咸宁这捏着肩头的手法,倒也有几分独到之处,许是给她那个喜爱跳舞的母妃学的。

“姑姑,您怎么能这样?”咸宁公主蹙着眉,惊声说着,手中已不再捏着晋阳长公主的肩头,显然为此事震惊莫名。

因为,这个谎话编的严丝合缝,因为冯太后说一不二,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也很宠爱清河郡主,甚至尤在亲孙女咸宁公主之上,以至于容妃教李婵月舞蹈,也是有着示好晋阳长公主的用意在。

“原就是给婵月留的夫婿,原本本宫担忧他有了正妻,于理不合,原等着他功劳立的大一些,再求你父皇赐婚,却不想,让你糊弄了那个傻丫头。”晋阳长公主说到此处,玉容笼霜,心底仍有些恼怒。

婵月真是傻乎乎的,非要引着咸宁过来,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让她作难。

咸宁公主玉颜如雪,只觉万念俱灰,紧紧抿着樱唇,清眸中现出悲伤,低声道:“姑姑,你若这般,我……我就……和您拼了。”

真是这样,她除了曝出先生和姑姑的事儿来,也没有别的法子,但那样又会损害着先生声誉。

念及此处,心头颓然,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姑姑怎么能这般?

晋阳长公主冷声道:“怎么和本宫拼?是你打算告诉你父皇,抖露出来本宫和他的情事,还是准备大肆张扬,让他身败名裂,千夫所指?”

说到最后,美眸微微眯起,现出一抹幽寒之芒。

如是这般,纵是如何,她会告诉他,这无论如何,咸宁都不能要了,她和咸宁,只能留下一人,让他看着办。

不然,小小年纪,就狠毒如此,将来还能得了?

咸宁公主玉容苍白如纸,琼鼻一酸,柳叶细眉下,往日明亮熠熠的清眸可见泪光闪烁,哽咽道:“我出家修行,终身不嫁,让婵月嫁她,不过如此就是了。”

既然不能嫁他,那以后偷偷摸摸就是了。

反正汉唐时候的公主,已有前科,她也是大汉公主,左右不过如此罢了。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道:“女将军这就哭了?是不是等回去后,再和他说我欺负你?”

咸宁公主闻言,娇躯一颤,目瞪口呆,低声道:“您……我……我没有。”

贝齿委屈地咬着樱唇,一言不发,只是再难抑制眼眶的泪水,无声流淌着眼泪,宛如被大人欺负的小孩儿。

晋阳长公主玉容淡漠,递过去一个手帕,清声道:“你要出家的话,听说贾家正在修园子,宁国府应该会修个尼姑庵,你就在里面持戒修行吧。”

虽然倔强了一些,但没有什么坏心思。

咸宁公主:“???”

这还欺负她一个晚辈,嗯,不对,为何是在贾家出家?

咸宁公主眸中涟涟泪光缓缓止住,扶住晋阳长公主的肩头,颤声道:“姑姑,您刚才吓我的是不是。”….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低声道:“真的,就是婵月许了他。”

咸宁公主:“……”

“当然,你也许给他。”晋阳长公主看着少女清丽的眉眼,幽幽开口道:“此事,你父皇也有些动心了。”

这一刻端华美艳的伊人,宛如板着脸的姑妈。

咸宁公主闻言,心头只觉一团欢喜炸开,粉唇轻启,低声道:“我就知道姑姑刀子嘴,豆腐心,小时候,我在雍王府玩着炮仗,您说容易炸到手,还有我有一次……”

此刻没有外人,清冷玉颜的少女,因方才绝处逢生,心绪激荡下,此刻在神态间现出难得一见的扭捏情态。

因为从小到大,咸宁比谁都知道自家姑姑的手段,说到做到。

“行了,行了,这个样子,不像你母妃,倒有些像你母后了。”晋阳长公主无奈说着,转眸说道:“那几次都训斥着你,你记得倒是挺清楚。”

咸宁公主脸颊微红,就是从那时候,她就开始有些畏惧这个姑姑,哪怕后来……母后和母妃册封后,姑姑也时常有“凶”她,渐渐养成她不喜与人言的性子。

“那时候是教着你,女孩子有个女孩子的样子,需得文静恬淡一些,谁知道长大了,安静了一些,话少了许多,心思却越发重了。”晋阳长公主拉过咸宁公主的手,端详着肖似宋皇后和端容贵妃的面容,轻笑道:“性子其实还没变,还是喜欢那些男孩子做的事儿,什么骑马、打猎。”

心头不由生出一念,如果皇嫂最后发现,咸宁和她亲密的竟如母女一样,会不会面上笑意盈盈,背后气的咬牙切齿?

“姑姑。”咸宁公主清冷如雪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晕红,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你,先前我也不想的,但现在……覆水难收。”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也不再卖关子,说道:“你父皇的意思是兼祧,我想着荣宁两府,你们两姐妹一人一个位置,以后也能多个照应,只是你不许欺负婵月。”

说着,就是将兼祧的关要说了。

咸宁公主闻言,如冰山雪莲的清丽玉容上见着思索,讶异道:“一人兼祧三房,秦氏,我,婵月都为正妻……这也?”

晋阳长公主整容敛色,道:“芷儿,他什么性子,你也瞧见了,你若是不能容人,趁着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该回京回京,那些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能将咸宁及早安排好,将来只怕家宅不宁,人人都要分个大小,争个长短,但可惜只有一个人。

事实上,这种担忧大概率,哪怕是为了孩子,也有可能争个高下,而后宫争宠往往都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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