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齐室已死,豫王当兴

薛鹂想到独自在洛阳的阿娘，掩住面上的失落，应道：“是啊，新年到了，还望兄长年安康，百战百捷。”

赵郢喝了酒，脑不大清醒，莫名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拉过薛鹂的手便开始喃喃自语。

薛鹂听到了“阿爹”与“乐安”等字眼，而后又听到了“魏玠”，紧接着他的腔调便越发奇怪，她低头去瞧，才发现是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了。

“自知不如他们，可想鹂娘心也是有的，是也不是……你若喜爱，后也定会好好待你，绝不会同他们一般……”

赵郢的年纪同薛鹂一般大，相差不了几天，说起也只是少年心『性』，如今醉酒便胆大了起，抓着她的手臂表白心意。

薛鹂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心并不觉得以外，也称不上什么安心，反而觉得路难行，想头应答他，又不由地想到了梁晏。若他知晓，多少也会伤心吧……即便他们了嫌隙，也从不曾否认过彼此的情意。走到今，像是宿命难逃，他们走下的每一步，都在不知不觉背道而驰。

赵郢起初哭得默不作声，听薛鹂不答话，便渐渐哭出声了。

薛鹂觉着好笑，才拍了拍赵郢的手背，低声道：“兄长如此护，如今也仅有你可以依靠，自也是喜爱的。”

赵郢得了应答，欣喜万分，又口齿不清地说了好话，一把将薛鹂搂进怀里。有侍卫寻他送他回去，赵郢仍抓着她不肯松手。

她安抚几句后，赵郢凑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而后才跟着侍卫离开。

等人走后，薛鹂『摸』了『摸』唇角，怅若失地叹息一声，抬头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雪，裹紧斗篷回营帐。走到半程，正与赵统撞见。他身边站了两个部下，正在与他交谈。见到薛鹂后，他与二人交代了几句，而后朝她走。

“义父。”才与赵郢别过，此刻见到赵统，薛鹂心不禁有几分心虚。

“送你回营帐，走吧。”

“义父可是有事商议，不必为费心。”

“不碍事。”赵统身材高大，加上常年的杀伐。神情总是坚毅而严肃的，对待薛鹂的时候却极和顺，像是一只温驯的野狼。

“正值新年，你若觉得孤单，可以同说说话。”

薛鹂绞着袖，想到明的事，心始终难以安稳。

“阿娘尚在洛阳，也不知此时洛阳是否也下了样大的雪，没能陪在她身边，心实在愧疚。”

“后得了机会，会命人将姚娘接，无需担忧。她若知道你平安无事，定也会心欢喜。”

今将士都在饮酒，走在赵统身侧，薛鹂也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赵郢与他虽是父，却有着天差万别，或许是征战沙场的确会给人一种杀伐之气，叫人实在是亲近不起。

将薛鹂送回营帐后，赵统并未立刻离去，而是跟随她一同进了营帐。

“义父还有话交代吗？”薛鹂转身问他，刻意强调了义父二字。

赵统微眯起眼打量薛鹂，忽地推了她一把，让她直接撞上了支撑营帐的梁柱。薛鹂磕到了后脑，尚未痛呼出声，赵统便欺身而上，将她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唇齿相贴，一冷一热，他的手臂是如铜铁一般坚硬，任由薛鹂推搡也无法撼动分毫。

松开薛鹂后，赵统默默揩去唇上的血，薛鹂唇角亦是染了一抹猩红。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强压下怒火，沉声道：“义父醉了，还是早回去歇息的好。”

“鹂娘是否以为，一声义父便能灭了的心。”

薛鹂心气恼，瞪了他一眼，说道：“敬钧山王为英雄，相信大王并非是那恩将仇报，强人所难的无耻之徒。”

赵统的手臂仍箍着她，将她按在梁柱上无法动弹。“世家名门，皇亲贵胄，有几人是干净的，即便是家风严正的魏氏，亦有罔顾人伦的无耻之辈，你又何必将想得好。”

薛鹂怔愣了一下，缓了一缓，『逼』出眼泪，凄道：“义父何必『逼』，与兄长早已是两情相悦，你做出等事，岂不是置于不义，往后如何自处……”

赵统面『色』一沉，他松开薛鹂退后两步，语气了几分，甚至有几分隐约的警告。“两情相悦……你与他？”

薛鹂抽泣着低声道：“还请义父成全们，莫『逼』得父离心……”

赵统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似是将她切碎一般。薛鹂只敢低头垂泪，片刻后才听他缓缓道：“若不成全呢？你觉得赵郢他会否为你与反目？”

薛鹂紧攥着袖，继续哭泣道：“鹂娘身份低微，自知是不配的，却也不愿见兄长伤心，为此与义父出嫌隙。倘若义父执意如此，愿引颈受戮，报答义父与兄长的恩情。”

她于赵统而言，始终是在淮阴落难时出手相助的良善，便是柔弱也有一番傲骨，否则他便会因她卑劣的心『性』而心鄙薄，待她也会为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