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蜘蛛
见有人撞见自己的偷窥行径，姜三叔也不曾遮掩，转身便对上了牧不晚惊恐的眼神，眼睛在他身上流连，露出令人作呕的神色。
忍住精神污染的攻击，牧不晚面无表情：“爷，我该回哪儿去？”
“桀桀桀，吃过神仙药的就往下走，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罢竟踱步朝他走来，感受到危险接近，牧不晚反应极快，拎起妨碍行动的长裙下意识就往楼梯下跑。
就在踏入负四楼的一瞬间，包裹周身的温润气息消失殆尽，他环视一周，发现周围还是三楼的布置，而自己的两个队友愣着神站着，眼前各吊着一只发了绿光的蜘蛛。
像是闪过了一丝灵感，牧不晚用脚磨蹭了下地面，果然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壮着胆子捡起一看，果然是一只蜘蛛，不过已经死去，尸体都已经有些干枯僵硬了。
看来蜘蛛死亡才能让队友清醒，他脑中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想到此他又烦躁地捋了一把前额的发，毕竟徒手把蜘蛛摘下来捏死这种做法，先不提活着的蜘蛛身上有没有毒会不会让自己一命呜呼，自己本身是逃出幻境才导致蜘蛛死亡的，如果提前掐死，队友会不会深陷其中出不来这个情况想来更加棘手。
心中拿不定主意，他不住地搓手，试图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暖意来保持镇定。就在这时，掌心奇异的触感让他不由摊开了手掌：掌中些许带着粗糙颗粒的白色粉末由于出汗的缘故已经凝成了细小的圆团。
这不是呦呦保管的砗磲吗？从哪儿来的？
他细想了下经过，试探性地在额头上又抹了一下，果然是熟悉的粗糙颗粒感。找到答案的他有些兴奋，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快派上用场。此时容不得他细想脑门上的砗磲到底是从何而来，他当下从鹿呦呦上衣口袋中摸出了小盒子。
随着木盒的打开，吊在眼前的蜘蛛似有所觉地动了动腿，身上的绿光更甚，印得两个队友的脸色越发苍白，现下没有半点可以耽搁的时间了，他心下想着便沾了些粉末抹在两人的额前。
或许是陷入梦境中情况有些焦灼，二人的额上皆是汗水，粉末抹在上面立刻就粘住了，原本发光的蜘蛛闻到了砗磲的味道，先是无法保持粘性断了蛛丝掉在地上，紧接着光亮变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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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抽搐，没两分钟就没了动静彻底僵住了。
嫌弃地将蜘蛛尸体踢开，牧不晚走到队友身边用胳膊先撑住他们，防止等下醒来腿软直接倒地，摔疼事小，和蜘蛛来个亲密接触被吓得半死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得过来的。
好在没有等多久，两人就相继醒来，然而此时脑袋都是懵的，两双眼茫然地望着牧不晚。
“刚刚咱们三个算是被魇住了，罪魁祸首就是这东西。”给他们指了指地上的虫尸体，二人果然皆是一副嫌恶的表情。
“你们刚刚有见到姜老爷吗？那个叫姜素年的年轻男子。”想要印证三人是否进的是同一段记忆，他接着问道，心下也抱着些期许，如果是处在不同记忆里的话，得到的线索会更多。
“别...别提了牧哥，你说的人我没见到，但我...”凌绝脸色惨白，原本能说会道的小伙此时有些失神，“我好像魂魄附在了一个女子身上，一开始我并没有主动权，就像是第三者旁观视角一样，见她被鸨母押到二楼一房间里见客人，龟公刚松了手她就朝客人扑咬过去。”
“然后呢？”
“客人的脸上当时就出了个带血的牙印，那时候我突然就获得了身体的使用权，结果没来得及跑，他们直接把我拖到一楼，用小刀顺着我的脊柱在背后划了一个口子，然后用尖勾直接从我下颌处穿过，把我吊在了那个...美人泉上，我当时就感觉又痛又窒息，血液流失的感觉真的十分清晰，在我想着自己要彻底干枯时我醒了。”
一个和姜老爷怪病有关联的点出现了，这些女子在美人泉上感受自己枯萎的过程，和他现在的病症说来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这病极大可能是这些女子的报复。
没有别的办法安慰他，牧不晚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朝鹿呦呦看去想让她给出些线索时，却发现她头也没抬起，一直在本子上奋笔疾书着。没想要打扰她，他干脆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鹿呦呦的笔一直没停下，身边的尸油灯笼里灯芯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写累了，动了动身子起身走到了楼梯处探头往上望，手中的本子却一直没有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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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身上没有东西遗漏在此处之后，她举着灯笼招呼二人快些离开此地，似乎天色已晚，再待下去会有些不安全。
关于她的经历，当事人不说牧不晚也不想逼问，拽起吓傻的凌绝一路往上走，果然此时已到傍晚，橘色的天空中隐约挂着一轮弯月。
一路上相顾无言，三人脚程也快了些，到姜府时门口的灯笼也不过堪堪点上。脑中有一个疑点快速闪过被牧不晚抓住了，他随即就问出了口：“这个游戏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晚上不能出门吧，大家好像约定俗成一样天一黑就躲到房间里，我们是否因此错过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听他这么说，早些一直闷头走的鹿呦呦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本子写了句话。
‘我把今天秘境里的遭遇都写在本子上了，原本是准备回房间和你们商讨的，但你这么说确实奇怪，不如今晚我们就在外面试试游走，看看能收获什么线索再说。’
得到她的回复牧不晚很是高兴，而凌绝本来就是坚定追随组织的人，听他们敲定了主意更是没什么异议。
夜晚很是漫长，几人摸着空空的肚子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到饭桌上再商讨具体的探查路线。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白日里还算热闹的集市天一黑就只零零散散剩下几个摊位还摆着，而客栈和酒家更是早早插上了门闩，即使他们在外面敲门说要用餐，也只听到店小二慌慌张张的驱赶：“外来人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带个姑娘家大晚上在外走动。”
看来确有蹊跷，但晚上为什么不能走动？
几人找到个还有人在吃着的馄饨摊一人点了一碗，在等待的过程中包馄饨的大娘总是时不时地瞅鹿呦呦两眼，见她目光移来，又闪烁着躲开。
“大姐，你怎么总盯着我妹妹看啊，她确实长得可爱，但你这样她会害羞的。”待大娘将馄饨端来，凌绝对她打趣道。
“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么晚还不将自家妹子藏好，怕不是为了一两银子鬼迷心窍了。”没想到迎来的是大娘的一句怒骂，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此时也不好再开口，只能缩得像个鹌鹑似的一勺一勺吞着馄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