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人命如草芥

他乐不可支，几乎要笑破肚皮。

对面一个粉头掩口嗤笑，娇滴滴嗔他，“千岁爷乔装齐太子玩得尽兴，可就苦了咱们几个姐妹。端着架子逛了老半天，笑也不敢笑，水也不敢喝。”

一个黄衣粉头娇笑，“说什么呢，千岁爷日后就是咱们的主人了，姐姐可别惹恼了千岁爷……”

不过几句话，这七个人就开始互掐，哪有七艺的一分本事。

卿灼灼水眸闪烁，盯着七个妓子，扫了一眼九千岁，“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九千岁一怔，见她果真压着怒气，不自觉躲闪她的目光，“本千岁不过寻个乐子逗你开心呢，谁知道你不喜欢。”

她目色隐怒，不肯搭话。

他只好收起不正经，冲着对面七人嚷，“你们几个，自行了断罢。”

一语出，对面七个粉头一愣。

方才说话最多的二人，齐齐开口，“公子爷，您这是什么话啊，呵呵……咱们姐妹……”

七人面色都有些尴尬，不知他话里真假。

九千岁倏地板起脸，一掌拍在桌案上，不耐烦，“本千岁不玩了，留着你们无用，都了断了罢。”

七人总算听清了他的话，也明白他不是开玩笑，匆匆跪地磕头哭闹，“千岁爷……饶了奴家，奴家……”

卿灼灼水眸冰冷，似乎并未看见对面哭哭啼啼的七人。

九千岁听得哭声，愈发不耐烦，转头看卿灼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不高兴一哼，反手从子儿腰上抽出宝剑，一一刺了过去。

花厅中眨眼便去了七条人命，子儿接过宝剑，面上现出不忍之色。

卿灼灼起身，跨过七个妓子的尸体，径直出门。

九千岁一急，抓住她袖摆，“卿卿。”

卿灼灼狠狠一甩，将他甩了个趔趄，头也不回，冷冷出了门。

外头星子寥落，苍穹一片墨色。

夜风吹过，血腥味萦绕鼻尖。

视人命如草芥，这是九千岁的念头。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他立在桃花树下，冷淡道：“梓晟。”

解梓晟正吩咐着归鸿打扫花厅，拖走尸体，闻言几步小跑过来，恭敬垂首，“主人。”

她转身，盯着他颇为正气的脸，“速速寻个与孟宸芙身量差不多的人，乔装为她，四处作乱。”

解梓晟一愣，片刻便明白过来，“是。”

卿灼灼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扬声，“一定，要留下线索。”

她就不信，孟宸芙面对她的挑衅能沉得住气。

该死的南宫煜！

九千岁自然不知卿灼灼的安排，不过是被他点醒，忽然生出的策略。

一气杀了七个妓子，他倒没甚感觉，只是无颜面见卿灼灼，灰溜溜地逃了。

隔日，兵马司发现窄巷中的巫师尸首，立即立案，并派人四处搜寻凶手。

此前东昌发生的无头公案，各地官府早有耳闻。

今次一见，与东昌案件一模一样，盛京府尹难免惊惧，慌忙递了折子进宫，求皇帝派大理寺重视。

大理寺插手，仍旧一筹莫展。

卿灼灼欲要返回西凉的密报传进宫，李泰丢下堆积成山的奏章，匆匆往醉仙楼堵人。

她在盛京呆了并无多久，这便急着走，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