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陪伴
自从和李牧分手后秦萌一直跟一个机器人一样过，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来发呆。
黎佑却无声无息的买下了秦萌家楼下的公寓，每天来给秦萌做饭，中午到学校旁边的咖啡厅等秦萌给她送午饭。虽然学校有食堂，但是黎佑坚持自己做。秦萌像个人偶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下课接她回家，回家她不说话在阳台上发呆，黎佑就安静的坐在她旁边看书，他本身就是个安静的人。有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情节还会念给秦萌听。秦萌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她实在舍弃不了这样温暖的陪伴，还是在她坠入冰窟的时候。
"黎佑，我们谈谈"
秦萌端了两杯酒坐到靠着沙发背面看书的黎佑身边。
"好"
黎佑转过脸来，看着月光里秦萌的脸。这是黎佑的习惯，他跟人说话总是直视说话者的眼睛，一眨不眨。秦萌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很伤人，于是别过脸不看他的眼睛。
"这段时间，谢谢你，你回国吧。我…"
"秦萌，我曾经给你表达过我的心，可是你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你身边有李牧。可是到如今我的心依然没有改变！
我想照顾你。天黑的时候，我想陪在你身边。当这世界屡屡伤害你的时候，我想抱你在怀里给你安慰。当你生气的时候，我可以听你发牢骚。你流泪的时候，我想为你拭去眼泪和悲伤。
我不想让你总是待在空无一人的孤单里，我想每天可以在家里等你，让你一回家就可以看见我。每天早晨为你做早餐，晚上可以拥你入眠。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可以不那么坚强，只是希望可以给你一个肩膀让你在疲惫不堪的时候靠一靠。不想让你总是一个人。"
黎佑说的激动，眼里似有隐隐的泪光。亮晶晶的像揉进了一把碎玻璃。秦萌听的心尖颤抖，这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曾经，她曾经希望李牧可以给她的幸福！望着黑夜里的眼睛，自己心外的玻璃套子断了最后一根铉，崩塌一地。
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整颗一整颗的掉，黎佑就这样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擦。秦萌扑进他怀里，黎佑一把抱紧，力道紧的像是要把秦萌嵌进身体里。
黎佑的心，自己知道。
这段时间，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她在他陪伴的时候听见过无数次他的手机在震动，他也有他自己的事业。可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接，后来每次来干脆就不带手机了。
别人都说自己坚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可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旅行，一个人看电影……但到了晚上，自己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待在黑暗里……
"黎佑，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找一个人陪。曾经我以为我找到了。可是，可是……"
曾经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就像一把刀一下下无情的扎在心上，不流血，却疼的无以复加。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寂寥的月光从落地窗里撒进来，像一层轻薄的白纱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黎佑，我的心很小，曾经有一个人住进了我的心里，把它填的满满的。他现在不在了，但我没有办法立马把我的心清空，让你住进来。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秦萌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似乎还带着点祈求。
"好。我给你时间，我会陪着你，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慢慢的说给你听，我陪你慢慢的走，好不好？好不好？"
黎佑说的轻柔，放在秦萌背上的手轻轻的拍着。
日子如白马过隙，抓都抓不住。秦萌从最初的迫切的想要逃离现状到如今的渐渐安于现状，从最初的失语状态到如今愿意向黎佑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得不归功于黎佑的陪伴。所以当黎佑趁着学校放假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的时候，自己的心并没有拒绝。
他们去了一个异国的闭塞小镇。天气一年四季的炎热。那里只有一个景点，没有什么娱乐设施。连一个像样的餐厅都没有。但是却不无聊。
黎佑性格就是这样，他的心境是安宁的。跟他相处久了知道他就喜欢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能安静的待着，能看看书，他喜欢周边可以让他感觉一切都很真实，接触的人的眼睛里都很柔软的地方。
跟黎佑在一起，他们从来不带手机。一边压马路，黎佑就会拉着秦萌一起观察河边的树，路边的椰子。会一起讨论树的长势，打赌哪个椰子会比较甜，还会对着天空喊出自己内心的天马行空。路上的行人都听不懂，但是两人却叫的很大声。两人对于感情都心照不宣，这里的阳光很充足，每天早上被阳光唤醒，出门会有淳朴的人跟你打招呼。秦萌突然觉得每天都是快乐的。
这种休闲的日子过久了，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的感觉。
这天，两人像往常一样压着马路，发现路边好多精品店门口都立着圣诞树，才知道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一提起圣诞都会先想到白雪皑皑的冬天吧，在这么热的季节过冬天的节日，秦萌有点兴奋。拉着黎佑就冲进街边的小店，满店的小礼物看的自己迷了眼。看着秦萌久违的开心黎佑也甘心陪着她从艳阳当头逛到夜幕降临。
虽然逛了很久，秦萌也没有买些什么。回去的路上，两人披着月光并肩走着。不时的让着路上玩闹飞奔的孩子们
"黎佑，你以前怎么过的？圣诞？"被孩子清朗的笑声感染，秦萌轻快的问
"其实…我不怎么过这些节日的”黎佑顿了顿。“甚至潜意识里是想要淡化这些节日的。"
看着眼前欢快玩耍的孩子们，没有像秦萌那样，反而是一脸的忧伤。秦萌听到这里收了笑意。
"可能是由于家庭的原因，还有从小的成长环境吧。小时候像春节这些大的节日，我都是在练习室，不然是离乡在外。没有特别温暖的氛围。"
想到过往，黎佑情绪有点落寞。
"说实话，其实小时候一到过节我是难受的，看见别的孩子牵着父母的手高兴的走进街边的商店，我都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远离"黎佑说话的时候一直很专注的盯着她，秦萌早就发现黎佑的这个习惯，每次他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他都会特别认真的看着的对方，连眼睛都很少眨。就像现在，哪怕说的是他想回避的过去，他还是一脸的真挚，看的人于心不忍。
"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想告诉你，告诉你我的过去…既然我们选择在一起，我就想让你了解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天已经黑了，街边的小店里灯火通明。人潮涌动。两人十指紧扣聊了很多，从街边聊回民宿，从民宿又聊到民宿前面的那条大河边。
究竟聊了些什么自己已经不记得了，秦萌只记得早上醒来时手里还握着黎佑送的圣诞礼物。这个从来不过节日的人，趁自己不注意用心挑的，他人生中送出的第一份礼物。一条细细的手链，一个个大写的起来。在阳光下闪耀的夺目。盯着看了好久好久，越看越喜欢。心里有点雀跃，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好像可以摆脱愁云迎接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