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监视
因为李老爷子在家中暴毙的消息影响实在恶劣，随同第二批物资一起来的，还有穿白褂的两个医生。
根据领导安排，他们要在街道上成立社区诊所。
其中一名医生走街串巷给每户居民看病，而另一名医生就待在诊所里，以防有人突发意外找不到人。
两名医生自己排班，工作交替着来。
虽然谁都知道这是领导们的无奈之举，用来安慰人心，但这也是好事，街道办事处当然是极力配合。
不过黄波和侯暖莹也没有太关心这件事...
“铛！铛！铛！”
黄波紧握着拳头，用力地敲响那扇房门，过一会，独栋房子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
这都上午十点，女人还打着哈欠，身披宽松的长袍，步伐有些迟缓，似乎很是疲惫。
“是你反映有人扰民吗？”
站在一旁的侯暖莹率先开口。
“没错…”
中年妇女双手紧紧撑在门上，手指微微弯曲，抓住门扉，身体轻轻倚靠在门边，背部略微向后倾斜。
“我们会替你调解，你说一下，是谁扰民？”
“就旁边那小姑娘，囔，就那栋房子…”
那位中年妇女轻缓地抬起她的下颚，侯暖莹的目光顺着女人指的方向望去，落在对面左侧的房子上。
“您确定吗？”
侯暖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手指不自觉紧握。
“当然确定，每天早上我还没起床的时候都能听到对面发出嘟嘟嘟的噪音，你都不知道有多烦人。”
女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面露不满地说道：
“之前我看她家也没个大人，还挺可怜的，所以我也就没追究，可是现在，我实在是忍不下去。”
“其实我们就住在附近，每天早上出门去街道办事处时，我们也确实是能听到那栋房子里的声音。”
“不过，那并不是噪音！”
侯暖莹也没想太多，急忙替人家解释道：
“那是一种乐器，叫卡祖笛…”
卡祖笛属于管乐器中的气鸣乐器，它通过人声哼唱发出声音，依靠自身的膜片和共鸣管把声音放大。
这种乐器还挺简单的，演奏卡祖笛不需要学乐理，不用背谱子，甚至根本不用练习，演奏者只需要将卡祖笛放在嘴边，只要能哼唱歌曲，就可以演奏。
“我才不在乎那玩意是不是乐器...”
中年妇女双眉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皱褶，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烦躁和不耐烦。
“影响我睡觉的声音，对我来说都是噪音！”
“好吧！”
黄波深深叹一口气，他的眉头紧锁，轻声问道：
“您的诉求是什么？”
他知道女人没说错，只要是干扰人们正常活动和休息的声音都能被叫做噪音，只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起得这么晚，他们每天早上出门时可都已经九点。
“如果是乐器的话，让她换个时间吹吧！”
中年妇女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选择退让一步。
“好…”
黄波点点头，嘴唇微微动动，轻轻说道：
“我们这就去…”
中年妇女随即毫不犹豫地随手关上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黄波和侯暖莹则被留在门外面面相觑。
“铛！铛！铛！”
黄波叩响房门，他的手指弯曲，重触着门扉。
“瑶瑶，开门…”
侯暖莹站在一旁，对着房内大喊道：
“我们找你有点事！”
瑶瑶听到是侯暖莹的声音，跑到门口扭动门把手，门轴发出吱呀声，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道明亮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适应着。
她瞪大那双清澈的眼睛，用天真无邪的神情注视着侯暖莹和黄波，轻声问道：
“唐巍哥，暖莹姐，你们有什么事吗？”
她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微笑。
侯暖莹和黄波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然后，侯暖莹微微一笑，轻声开口对瑶瑶说道：
“瑶瑶，有人说你吹卡祖笛的时候有点扰民…”
瑶瑶瞪大眼睛，呆呆望着侯暖莹，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不解。
她不理解自己吹卡祖笛怎么会扰民！
“时间可以换换，因为早上还是有很多人要睡觉的，对于他们来说，你吹卡祖笛的声音就是噪音。”
黄波看到瑶瑶这神情，赶紧解释着，瑶瑶这时才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吹卡祖笛的时间不合适。
“好吧！”
她想想，觉得黄波说得有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道：
“我换个时间...”
侯暖莹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她松口气，随后，侯暖莹和黄波进屋又和瑶瑶聊会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等他们觉得该离开时，已经是四点。
回到街道口，一直在那里等待的叶思萌展开双臂，伸个懒腰，打着哈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侯暖莹跑到桌子前，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喝着，而黄波则忙碌地将那些猫笼子一个一个地放回房间。
黄波突然感觉有道光线似乎在盯着自己。
转头一看，隔壁一栋楼有扇窗户紧闭。
即便相隔甚远，黄波依然发现对面似乎有个单筒望远镜在看着自己，一种被监视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不过自己一回头，望远镜瞬间消失。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
侯暖莹转头看着黄波，问道：
“好凶的样子...”
“没什么...”
黄波不准备将这事情告诉侯暖莹，以免她担心。
时间飞速流逝，天空被染成深蓝色，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城市中闪烁，宛如璀璨的明珠点缀在黑暗中。
侯暖莹静静坐在床边，叶思萌在床上酣然入睡。
然而，在这宁静的时刻，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涌上侯暖莹的心头，仿佛有人在黑暗中偷偷注视着她。
她的皮肤泛起一阵寒意，浑身不舒服。
不过侯暖莹并没有声张，她只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没吃药，暖莹就默默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