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这一夜荒唐,是事从权宜。
等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来,就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祁玉笙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至少短时间内做不到,一想要见到炎问寒,就手足无措起来。
炎问寒平日总爱阴阳怪气的打趣她,但此刻却分外贴心,她睡到日上三竿之后,没见到人,只看到一叠她的旧衣裳,带着淡淡檀香味,是特意去她寝宫取来的。
她换上之后,假做看不到旁人探究的眼光,回到内廷。
眼看要得手,皇后那么大一个人却凭空消失,皇帝不好说自己做了什么,却已经闹翻了天,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根本就没考虑,这般大张旗鼓,若是真在某个男人床上找到了,皇后还要如何活下去。
祁玉笙就是冷眼看着他发了一会儿疯,才从暗中走出来。
“陛下,闹什么呢,我昨夜喝多了酒,在御花园一处角落里睡着了,何必这样兴师动众。”
皇权在上,惹到她,她也不能怎么样,只能自认倒霉。
时铄一愣,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试图寻找情欲的痕迹。
祁玉笙涵养再好,也懒得应酬他,只向过来劝皇帝别发疯的太后娘娘微微一福身:“若无事,我就回去歇息了。”
她转头叫上一夜没睡的两个婢女:“去叫太医来,胡乱在外头睡了一夜,我头很疼,一定染了风寒。”
时铄的目光刀子一般扎在她背后,但她一次都没回头。
昨日可是太后花甲寿的千秋宴,时铄闹怎么大的事,如今正心虚着,一定会顾忌些老母亲的心情脸面,但凡脑壳里还剩了一丁点儿东西,不是空空如也,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揪着自己的皇后,问她昨夜究竟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
就让他抓心挠肝的慢慢想去吧。
接下来,祁玉笙闭门不出。
对于一个根本不想嫁人的女子来说,只要不会弄出私生子,让自己和家族蒙羞,也给后半辈子套上枷锁,那所谓的贞洁,就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