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山里的镇子天黑的很早。
岑墨安心烦意乱,背着他的古铁剑走到客栈的后院。
这把剑和孟盏的袖中枪一样,看似普通其实工艺非凡,可以伸缩折叠,岑墨安一直把它压在包袱里,没人注意到。
睡不着,他突然想练练剑。
自投入了闲雁谷门下,他再也没有练过剑。
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用针。
手中这柄剑正是在帮会削断‘小荷’,也就是阿曼太利爪的防身之器。若没有它,他的脑袋恐怕已经叫阿曼太戳了五个指洞。
而记载着他的荣誉和过去的另一柄剑,被他从鸣萝山上抛下后,冲入了泥石流里。也连带着他过去的身份和情感,从心底剥离。
那柄剑的归宿,他一点都不在意。
那为什么又要去打扰在闲雁谷隐居的燕赤霞老先生,求他再铸一柄呢?
这一柄又黑又糙,一点光泽也无,也没有刻过谁的名字来标榜身份。
这样就很好,越不起眼,越不会遭人惦记。
他就为它起名为‘无名剑’。
后院是一整片很大的空地,以拱门相连,足足隔出了四进院落。
太阳一下山,客栈的伙计就会把拱门锁上,以免住在下等客房的客人窜到上等客房那边去,惊扰了有钱人。
岑墨安站定在院落中心,闭上眼感受着夜风。
运气至手腕,无名剑耍起了剑花,他还是岿立不动,好像身体和这只手腕分别属于两个人似得。
剑花快到只剩残影,而不见真身,突然戛然而止。
暖身结束,他忽然睁眼,剑光闪动,人的身影如叶片般轻盈弹射、飞舞,落叶伴着他的剑舞,被他的剑风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