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

“什么尸体？这个方向不是昨晚……”胖彪头也没回地接话，说到一半卡了壳。他意识到乔南说的不是张老太，而是咬伤瘦麻的第一个变异者。

那个变异者就在他们楼下燃烧着死去，可似乎他们昨晚回来时，他就没有注意到那具理应存在的焦尸。

他焦急回头：“你昨晚确定他死了吧？”

“确定，我从那个层面看过。” 这点乔南还是笃定的。

胖彪失语片刻后，叹口气：“那就这样吧，回去再和侠姐说一声。这怪事，一天天的……对了，一会见到洪哥，你别乱说话，我来说。他们说的，你也别太信，都不是什么好人。”

乔南答应了，猜想胖彪知不知道什么叫人以群分。

然后两人绕过一个弯，就在一条相对宽敞的巷道中，见到了一辆毫不起眼、贴了隐私膜的面包车。也就在这一瞬间，胖彪换上了一副谄媚表情，小跑到驾驶位窗边，点头哈腰道：“洪哥，早。”

车窗降下一条吝啬的缝，射出一道估量意味十足的视线。乔南很不自在，但还是快走几步，站定在胖彪身边，也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一些——她意外地有种直觉，这里和以前的职场不一样，绝对不能怂了被人看轻。

里面似乎给了她一个及格分，安静片刻后，终于流里流气地开口：“胖彪，这妞谁啊？你开荤啦？”

“洪哥，您这哪跟哪啊！”胖彪尬笑解释：“这我表姐，昨天和她男人一起逃进来的。侠姐只肯给个住处，她男人又有病，怪可怜的……”

“行了。”洪哥打断他，语气却不算差，只问：“女的价钱再减三成，行就上车！”

昨天胖彪带回来的三包泡面，大约就是洪哥所说的价钱，减三成之后就是两包，也正好符合他们的需求。这颇有点奴隶主只满足奴隶基本生存需求的意思，胖彪倒是很满意，满脸堆笑：“谢谢洪哥！”

乔南也道了谢，跟着胖彪上车。车厢内完全没有座椅，充斥着呛人的烟味。有两个半大男生大剌剌坐在灰扑扑的地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直等差点被胖彪踩到，才不情不愿地收了点腿，给他们空出位置。

胖彪像是习以为常，贴着两人坐下。乔南当然不习惯和陌生异性触碰，只能抱膝窝在一个稍微空余的角落。

面包车发动，七拐八拐，没再停留，直接驶出了城中村。

意识到没有人再上来，已经准备好要和一帮异性挤罐头的乔南，稍微松口气。她如今还穿着从谢益家逃出来的那身T恤短裤，她能感觉到对面两个男生总是无意地往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瞄。

那目光倒不算太过分，乔南忍耐着装作没注意，望向车外。外面明显比城中村内热闹，路上有不少车，但对比正常工作日的早高峰，还是要稀疏些。

所以还有人去上班吗？如果不用上班，大家会高兴吗？

乔南莫名想着，渐渐感觉扫过小腿的视线不再移动，反而肆无忌惮的粘腻起来。她猛地抬眼扫向车内，然后在后视镜中同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