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
一入卧房,便撞进那份疲惫带着满足的眼神。
炕上那人,头枕草枕,身搭旧被,冲着他笑。
“这里。”宋小满撅屁股趴在炕沿儿,冲他指了指苏锦的肚子,歪头说:“那个老陆说,这里头有个小人。”
然后就是北镇的婶子大娘小媳妇们,接踵而至。
韩嫂子怨她:“叫你别逞能,偏不听,这要是县主的好大儿有个闪失,能饶了我?”
丁婶子好不珍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又一层的打开。
“别看这参小,实则和大的一样。只是大老爷们嫌样子不好看,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说着推给她:“喏,补,你最该补,忒瘦。”
还没说完,牛大娘掂了块豆腐,进门就说:“哎呀呀,我这是新磨的,知道你爱吃。配上酸菜一炖,也养人呢。”
“桃花,是桃花吗?我听说是你有身子了。”
郭奶奶被她孙媳妇扶着,急急的奔到炕沿儿,上下打量。
“我往日就瞧你胯骨窄,不太容易的。也不怕,该吃吃该动动,只是有一样。”凑到耳边:“不能行房。”
哈哈哈,一屋子妇孺们全笑起来。
郭奶奶十分不解:“你们笑什么?”
“奶奶呀,您耳聋,人家不聋。”孙媳妇跟她解释:“您这声量大的,外头大人都听到了。”
此言一出,苏锦更是臊的满面绯红。
“来给恩人道喜。”
原来罗瞎子的媳妇同英姑一道来探望,罗瞎子家的会走了,英姑的尚抱在怀里。一个满屋子追着小满跑,一个在炕上爬。小子丫头,男孩女孩,一屋子人妇孺,有说有笑。
“娘子呀,恭喜你呀。”孟家娘子摇了封信进来:“为贺你有孕,我家相公赋诗一首,以兹庆祝。”
“噗嗤”
见她来,所有人都憋住笑。韩嫂子率先忍不住,小声嘀咕。
“还湿呢,不如带点干的,合着带着一张嘴就来了。那腰扭的,就不怕折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这样。”
小满立马钻了过来,她惯爱听大人讲话,立马意会到她说的是谁,忙学着孟氏扭了起来。
这就是抚掌大笑了。
一说笑,就到了下晚。待人散尽,已然乌金西沉。余晖落满榻,宋清平才终能靠近她。
桌上几个鸡蛋,一纸包红糖,都是大家送的。并不会嫌寒酸,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真心,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比之银钱燕翅,不啻珍宝。
那么,苏锦脑子飞转。那么就红糖水煮蛋,给馋痨鬼丫头解解馋。好的,说干就干,掀被下炕。
“我去烧饭,想吃点什么?”
宋清平猛将她抱了个满怀,把头按在胸膛不肯丢手。
这人,乐傻了吧。
“这么紧张干吗,又不是第一次当爹,瞧你张致的。”趴在他胸膛,小声嘀咕:“快松开,孩子在呢,小满看到了,多不好。”
她抵抗,她挣脱。可他偏不,反而更紧的搂住她箍住她。这是极少释放男人的力量,她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