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先赢鸡，再赢鱼；然后是烟、酒、片片、小菜。从中午吃完饭，大约一点左右，一直打到下午五点半。

那天大家打牌时，吼喊声一开始就比平时大，一直持续到最后。周远程听得出，也看得出，每个人都是故意那么吼喊。他们是想通过这些吼喊，来发泄心里郁积的不满！

那些吼喊是故意让刘启明听的！他们都希望刘启明听到吼喊，能气势凶凶的跑过来，以影响学生上课为由制止大家。那样，他们就有机会，有由头把心里憋着的那些不满，通过他们的神情和动作向刘启明发泄。

但刘启明始终没有露面！不知是他真的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假装没听到。或者是听到了，却并没有感觉到今天的打牌跟往日的打牌有什么不同。又或者他下午根本就没在校园里。总之，他们的吼喊并没有得到心里的期许。

饭是刘永河的老婆范月张弄的。东西是马四骑了自行车到乡街上买回来的。

在范月做饭炖肉时，周远程他们几个便开始就着凉菜，喝起了酒。

那天，大家喝酒都很痛快；谁也不偷奸耍滑。开始，用一个玻璃茶杯，把火柴盒立起来比量，一人一个往下推。每次大约一两，推了五次，每人就把半斤喝了进去。然后，才开始猜火柴棍，翻扑克，划拳……靠个人运气赌着喝。

到肉炖熟摆到桌面时，少的，差不多喝了七八两，多的，一瓶以上了。因为喝的是52度的白酒，几乎所有的人都醉了。

周远程也喝了□□两白酒；由于不常喝酒，胃里翻腾的厉害，便借到外面上厕所的机会，悄悄吐了两回。总算保持住了清醒的头脑。

周远程每次遇到酒场，感觉喝不进去，又碍于情面，不得不喝时，常用这种办法处理。这样老是吐，虽然听人说会伤胃！但周远程也顾不了那么多！自己总觉得吐出去有两点好处：一个是胃里不那么难受了！还有一个是醒酒快，喝完酒，脑子不会因为迷糊，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相比之下，周二伟和马四都是酒林豪杰，一般情况下，纵使喝多了，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会胡言乱语，也不会耍酒疯。

在校园后面住着的那几位老师住的都是学校盖下的临时安置房，不是单间，就是里外两间的套房，没办法留宿外人。所以，他们这些住校和跑校的老师，吃饱喝足以后，就先后翻过校墙，进校园来找安睡的地方。

最早回到周远程办公室的是马四。他一进周远程的办公室，便枕了一摞学生的作业本，躺在另一张只铺了半块薄毯的光板床上睡下了；而且没一会儿便打起了粗重的呼噜。随后，周二伟也回到了周远程的办公室，看马四占了另一张床铺，他便躺在周远程的床上睡下了。

周远程的办公室里只有两张床，他回到办公室看到两张床都被占了，便决定或者跟周二伟一块挤在自己的床上睡，或者干脆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在办公桌上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