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货

在看热闹的人当中，有一个名叫何全友的中年男人。何全友也在古玩城做古玩字画生意，店铺的位置就在赵向阳的斜对面。

待刘广汉的儿子儿媳骂着街离开后，何全友凑到了赵向阳和包鑫的跟前，说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何全友说的这件事，是发生在中原第一藏家杨树森身上的事情。杨树森祖籍洛阳，年逾七旬，从他爷爷那辈儿就开始搞收藏，可谓是收藏世家。

半年前，杨树森在开封花高价收了一件古玩。自从把这件古董请回家之后，杨树森家的客厅每到深夜便会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但当杨树森打开客厅的灯之后，那种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不仅如此，杨树森同时还发现自己的肚脐上方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颗芝麻大的黑色痦子。起初杨树森没在意，但这颗痦子生长的速度奇快，半年之后便长到了鸡蛋般大小。杨树森害怕了，到医院做了检查，但什么也没查出来。杨树森想做手术割掉痦子，医生说痦子太大，割掉恐怕发生癌变。

杨树森越想越后怕，他觉得所发生的这一切，一定跟自己收的那件古董有关。因此他开始重金悬赏高人，如果有人能帮他破了这个灾，他愿意出一千万。

一千万，无论对赵向阳还是包鑫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去碰碰运气。

何全友和杨树森是老朋友。第二天一早，赵向阳和包鑫跟着何全友来到了杨树森位于南郊的别墅。

几个人来到别墅门口。赵向阳看到大门两侧各有一头青石雕刻的镇宅狻猊。面目凶恶，睚眦欲裂，栩栩如生。令人望而生畏。

何全友摁了一下门铃。时间不大，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院门。

中年妇女大概三十多岁，五官清丽，皮肤白皙，一头乌黑发亮的大波浪显得妩媚多情。最令人瞩目的是女人胸前的那对傲人的乳峰，像刚充了氮气的轮胎，坚挺而又饱满，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女人在三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赵向阳的脸上。女人眼神汹涌，看的赵向阳心里一阵发虚。

何全友向赵向阳和包鑫介绍，这位女士是杨树森的爱人马晓云。

赵向阳和包鑫默默对视了一眼，赵向阳从包鑫眼里看出了猥亵和轻蔑。

“我老公在等你们，请跟我来吧。”马晓云笑得很甜，露出了两排雪白的贝齿。

三个人跟着马晓云往院子里走。别墅的院子很大，设计的也很讲究。院子中间有一处假山喷泉，水池的碧波中均是一米多长的锦鲤。在院子的南北角，分别有一颗银杏树，枝繁叶茂，荫蔽阔达。

赵向阳抬头看向别墅。别墅分三层，基本沿袭了明清时期的风格。朱檐飞顶，雕梁画栋，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种古香古色的样式倒是和杨树森的身份相得益彰。

从院落的设计和别墅整体的造型上来看，明显是经过风水定位的。

马晓云引领着赵向阳三人来到客厅坐下，给每人端上一杯清茶。就在赵向阳打量眼前这几百平米的大客厅时，杨树森从书房走了出来。

赵向阳之前没见过杨树森，但这个名字他却经常听人提起。今日一见，才发现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在赵向阳的想象中，杨树森应该是一位体型干瘦、面容诡谲、深不可测的老夫子。但此时此刻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却是一个大白胖子。

由于之前何全友已经跟杨树森打过招呼，因此大家在假模三道的客气了几句之后，便进入正题。

杨树森详细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半年前，他到开封访友，在宋都御街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拦住。男人声称自己手里有一件古董，问杨树森有没有兴趣。对于搞了一辈子收藏的杨树森来说，对任何古董他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杨树森跟着男人来到一个偏僻处，男人从随着携带的提包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之后，杨树森看到里面有一双黄金打造的金莲鞋。

这双鞋的样式中规中矩，跟普通的三寸金莲没什么区别。但妙就妙在此鞋薄如蝉翼，鞋的四周雕刻着镂空的莲叶荷花，每一朵荷花都有红蓝绿三色宝石镶嵌其中。这双鞋的工艺之精湛，可谓是鬼斧神工。

杨树森经过仔细鉴别，知道这是一件宝贝，于是花大价钱买了下来。把这双鞋请回家之后，诡异的事情便开始出现了。每到深夜，杨树森便能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家里走来走去。有时在客厅，有时在他的书房，但脚步声经常出现的地方，是他的古董收藏室。

“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这件东西是盗墓得来。”杨树森沉吟了一下说，“搞了一辈子收藏，也听说过很多古怪的事情，虽然有的故事过于玄妙不能深信，但这次不同，我觉得我遇到了大麻烦。”

听了杨树森的话，赵向阳知道这老家伙在撒谎。因为凭杨树森的道行，在看到金莲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双鞋不是正规渠道来的。之所以他还要买，无非是贪念所致。

“杨老师，能把你的衣服撩开吗？”包鑫突然站起身走到杨树森跟前，“让我们看看那颗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