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厉鬼
根据何全友提供的地址，赵向阳三人驱车来到了开封东十里堡的王家庄。在王汴梁家门口，赵向阳三人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抽旱烟袋。看到赵向阳三人走近，此人翻起眼皮看了看，屁股都没动地方，掏出烟丝塞进烟袋锅里，点着之后继续抽着。
“大叔，请问王汴梁先生是在这儿住吗？”赵向阳冲男人点了点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找他有啥事？”男人连眼皮都没有抬，用牙签剔出燃烧殆尽的烟丝，然后又点上一锅，吧嗒吧嗒地抽着。
“是何全友介绍我们来的。”赵向阳走到男人近前，看着烟袋锅里不断明灭的烟丝说，“有件大事要请他帮忙。”
听了赵向阳的话，男人这才抬眼打量了赵向阳一番，然后说道：“说吧，我就是。不过话我得先说到前面，我就是个种地的农民，歪门邪道不要找我，违法乱纪的事我也不会干。现在你说吧，什么事？”
赵向阳把盗墓人的素描像放在了王汴梁的面前：“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我们找他有急事。”
王汴梁看素描像时，赵向阳发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他料定这老家伙肯定会说不认识。
果然，王汴梁摇了摇头，说自己根本不认识画上的这个男人。包鑫一看王汴梁不肯帮忙，就有点急了，想跟王汴梁再掰扯掰扯，被赵向阳制止了。
赵向阳三人开车返回开封市，在市里找了个酒店暂时住下。晚饭时，包鑫在饭桌上大骂王汴梁，说王汴梁是个老油条，王八蛋。上官淼淼说不行就来硬的，把王汴梁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说出盗墓人的下落。
看着自己面前这两位损友，赵向阳陷入了沉思。这时他又想起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包小辫，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啥想法？”
“拉王汴梁入伙。”赵向阳看了看上官淼淼，又看了看包鑫说，“这个王汴梁肯定知道那个盗墓人是谁，他之所以不想说，估计是有顾虑。毕竟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让他平白无故说出盗墓人的下落，他是不会干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包小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赵向阳说，“你不会是……”
“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赵向阳一把攥住了包鑫指过来的手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啥呀这都是。”上官淼淼一头雾水地看着赵向阳，“你们俩这是说的啥？！”
“不行，绝对不行！”包鑫用力抽回被赵向阳捏得发红的手指头说，“再分给他一份，凭什么呀？”
“没有他，咱一分钱也得不到。”赵向阳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包小辫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乱转，一言不发。赵向阳掰开了揉碎了做包鑫的思想工作，最后包鑫扭头看了看上官淼淼，对赵向阳说：“那她呢？是不是也得分一份儿？”
“淼淼就是跟着玩的。”赵向阳拍着包鑫的手安慰道，“王汴梁肯定和这个盗墓人打过交道，只有他才知道盗墓人可能在什么地方。我们这一趟出来可不是旅游，以后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谁也说不好。王汴梁这个人江湖经验丰富，如果他能入伙，对我们一定会有帮助。”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呀？”上官淼淼气呼呼地说，“谁跟着玩呀？赵向阳，你们俩到底有什么阴谋？”
本来这件事赵向阳是不想让上官淼淼搀和的，但事到如今，在对方的一再逼问下，他不得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了赵向阳的话，上官淼淼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她感觉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她没想到赵向阳竟然有阴阳眼，当然更没想到身边的这个娘炮居然能通灵招魂。
赵向阳劝上官淼淼开车回郑州，不要再跟着他们。但上官淼淼却来了兴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最近正觉得无聊，现如今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她怎么可能错过。因此，她当场否决了赵向阳的提议。
“你瞅瞅你们俩。”上官淼淼指着赵向阳和包鑫说，“一个体弱多病，一个阴阳不调，就你们这两块料，没有本小姐的加入能干成什么事？而且我又不分你们的钱，这好事你们到哪找？”
赵向阳还想说点什么，被上官淼淼打断了：“都别废话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三人吃完饭之后，上官淼淼开车，连夜赶往了王汴梁的家。
晚上九点，月黑，无风，一辆越野车驶进了死气沉沉的王家庄。三人下车之后来到了王汴梁家的院门口。透过门缝，赵向阳看到屋子里有昏暗的灯光泻出。
赵向阳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上官淼淼用手推了推门，院门居然被推开了。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鱼贯而入。
王汴梁家的院子不大，灯光是从正屋的门缝透出来的。三人轻手轻脚走到窗口。赵向阳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去，禁不住大吃一惊！
面如死灰的王汴梁躺在地上，烟袋锅被扔在了他的身边，散落一地的烟丝余烟袅袅。
“咋回事？进去看看。”上官淼淼刚要进屋，被赵向阳一把拽住了。她扭头看向赵向阳，只见赵向阳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赵向阳之所以拽住上官淼淼，是因为他突然看到，一个梳着旗头，身穿满清服饰的女人突然从王汴梁的床下钻出，骑在了王汴梁的身上，一双戴着镂空嵌丝珐琅指甲套的手在王汴梁的身上摸来摸去。
女人背对着窗口，赵向阳看不到女人的脸。这时，不明真相的包鑫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还看什么呀，赶快进去救人！”
随着包鑫的话音落地，赵向阳看到那个骑在王汴梁身上的女人突然扭头向他们这边看来。这时，赵向阳才看清女人的脸：这是一张毫无血色且涂着血红嘴唇的脸。那两个本该承载眼球的眼眶，此刻却是两个大黑窟窿。
赵向阳吓得禁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与此同时，屋子里的灯突然熄灭了。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阒寂。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上官淼淼上前扶住了赵向阳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了？”
“有个女人在里面。”赵向阳指着屋子说，“穿着清朝的衣服。”
听了赵向阳的话，上官淼淼和包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