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荫尸棺

三人把王汴梁抬到床上。为了擦掉指纹，包鑫在屋子里找到一条毛巾，用水弄湿，在王汴梁身上擦了一遍。

“走吧。”赵向阳和上官淼淼在前，包鑫在后，向屋门口走去。这时，赵向阳突然听到包鑫一声尖叫，他急忙扭头往后看，只见王汴梁的一只手正死死抓住包鑫的裤腿！

王汴梁大难不死，经过凉水一激，竟然逃过了一劫。当王汴梁得知是包鑫救了自己，一把把包鑫抱在了怀里，泣不成声。

包鑫用力把王汴梁推开：“别拉拉扯扯的。说说吧，那个女鬼为什么会缠着你？”

“女鬼？什么女鬼？”王汴梁一脸疑惑。

“刚才有个女鬼都骑你身上了！”包鑫说道，“你一点都没感觉？”

王汴梁摇了摇头：“没有，晚上吃完饭我正抽烟呢，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脖子，喘不上气，后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赵向阳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王汴梁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最近肯定没干好事。是不是拿了别人的东西？”

王汴梁开始还想抵赖，说自己早就不盗墓了。但架不住三个人的逼问，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王汴梁是盗墓世家。14岁便跟着父亲出去盗墓。1928年孙殿英盗挖清东陵的时候，曾把王汴梁的爷爷招募到了麾下。当时王汴梁的爷爷虽然只有28岁，但在倒斗界已经小有名气。

王汴梁的爷爷是清光绪二十六年生人，于1960年暴毙。王汴梁当时虽然只有五岁，但他至今无法忘记爷爷死时的样子：浑身呈黑紫色，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样，只剩下一副骨架，七窍流血而死。

王汴梁的父亲也是盗墓高手。他认为这都是盗墓得来的报应。因此，他决定这辈子再也不盗墓。但是，在1969年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操旧业。因为那年是个灾年。地里几乎颗粒无收，家里连续几个月都揭不开锅了。为了不饿死，14岁的王汴梁跟着父亲开始在全国流窜盗墓。

“离地三尺有神灵。”王汴梁叹了口气说，“干坏事总会有报应的。其实我五年前就洗手不干了。可我那个儿子非要去什么美国。我手里又没钱，只能重操旧业。唉，没办法，他妈死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给他钱去美国，他就不认我这个爹了。”

“在哪盗的墓？都弄到什么了？”赵向阳问。

“半个月前，以前的一个同行跟我说，在沈阳郊区发现了一个清朝的墓。”王汴梁点上一锅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说，“我们一共去了三个人。刚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当我打开棺盖的时候，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看到了什么？”赵向阳追问道。

“棺材里躺着一个穿着清朝服装的女人，嘴里有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把她的腮帮撑得鼓鼓的。”王汴梁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紧张，“这个女人就像刚刚死去一样，浑身的皮肤跟活人没有什么区别。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全身被一种透明的液体浸泡着。透过液体，可以看到棺底有很多的金银珠宝和玉器。我觉得不太对劲，便想离开，但另外那两个人却不想走。”

“后来呢？”上官淼淼追问道。

“后来……”王汴梁看了看赵向阳等人说，“那二人不听我的话，直接把手伸到那种透明的液体里去捞陪葬品。可就在这个时候，棺内的那种透明的液体突然变成了血红色，紧接着，一种跟芝麻一样大小的红色虫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密密麻麻，多如牛毛，很快便爬满了那二人的身体。我知道他俩没救了，刚要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女尸嘴里的那颗夜明珠突然飞了出来，掉在了我的脚边。我知道我不应该拿，但一想到儿子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就一咬牙捡了起来，然后就跑出了墓穴。”

上官淼淼和包鑫听得目瞪口呆，但赵向阳却并不感到特别的吃惊。因为他从那本“窥阁方术”中看到过这种情况的介绍。

“这种棺材叫做‘荫尸棺’，那种虫子叫做‘尸瘈’。‘尸瘈’是炼尸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尸瘈’进入尸体之后，能够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会从尸体的毛孔中渗出，也就是王汴梁刚才所说的那种透明的液体，从而给尸体供养。因此那具女尸才能长久保持不腐。”赵向阳娓娓道来，“但‘尸瘈’还有个名字叫‘疯狗虫’，意思是，一旦有人招惹它们，它们就会像疯狗一样将对方蚕食，无论何种生物，都将尸骨无存。”

赵向阳的这段话，不仅把上官淼淼和包鑫听傻了，连王汴梁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赵向阳看着王汴梁问：“夜明珠还在吗？”

“在，还没来得及出手。”

“你得把夜明珠还回去。”赵向阳说，“不然那女鬼不会放过你。”

“可是……”王汴梁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儿子去美国的钱怎么办？不行，不能还。”

包鑫白了王汴梁一眼：“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

王汴梁想回嘴，一想到包鑫刚救了自己的命，那些到嘴边的难听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这儿有笔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赵向阳说，“如果办成了，你儿子去美国的钱就有了。”

“什么生意？”